2005年10月17日 星期一

《名家專論》未來的開創是一樁很爽的事

【作者:崑山科技大學創意媒體學院院長李天鐸,全文轉載自 94/10/9 中國時報 A4 版】

在歐洲訪問期間,法國高等美術學院(ENSBA)的國際學術主任維若妮卡蓋兒表示:「我們學院的教師七成以上是來自法國以外的地區,我們希望藉由高度異文化的師生組合,能持續擦出不同於傳統的火花。說到傳統法蘭西,我們有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輝煌,有拿破崙時期的鼎盛,有印象派畫作的風騷等,但那是既有的歷史、是過去,現在我們關注的是未來獨領風華的法蘭西文化是什麼!」 直到冷戰結束前,許多國家總是以一種擬似「貨櫃」的概念(借用德國社會學者尤瑞貝克的詞彙),來具象化的驗證自身。也就是,國家被類比為貨櫃,其長寬是以領土為基礎,高則是發展時序,三者相乘後界定出一個「容積」,然後再動員國家機器(教育、媒體、社團組織等)為它充塞一套集體的認定:這是祖先打拚的地方,未來我們安身的園地。而文化則被選擇性的標榜出來作為這套國族認定的表徵,以用來區分了我國與它國,並凝聚了休戚與共的共識,作為開創國家財富的動能。而其擴充的手段主要是暴力式的征戰掠奪。

如今冷戰早已結束,在 WTO 的規範下,全球已成為一座競技場。國與國間自然與人為的藩籬漸次消弭,人員與物資的流動加劇,而國家財富的累積已很難再訴諸船堅炮利(美國除外),取而代之的是自然資源、生產製造、技術服務、創新知識的效益組合與貿易競爭。文化亦從國族殿堂中挪移到經濟領域,成為一項突創國家財富最前瞻的產業。這種情境,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只是競爭形式的轉換(由掠奪式的殖民到經濟文化的後殖民),但就內部資源短缺,地狹人稠的台灣而言,則是一種新運作範式的嚴峻挑戰。

因應這個挑戰,需要的是,國家內部必須具備高度的集體認定,並且能將這股認定轉化為國際經略的能量,就像人口與地理環境均不如台灣的荷蘭。荷蘭很少為過去幾百年來內部族裔、語言、宗教等引發的仇恨而爭吵不休,它一致的信念:與大海爭地求共存,與列強爭利求國富。反觀我們則不一樣,整天把自己鎖在「貨櫃」裡,每到選舉就高唱悲情,做貨櫃內(正港台灣/本土原生)與非貨櫃內(非本土生/中國外來)的清算;選舉過後就高呼和解,然後下一回選舉就再來一次清櫃,周而復始,內耗不斷。

同樣是強鄰環視,幾百年來飽受欺凌的比利時,在訪問它位於安特衛普的服裝設計學院(FFI)時,學務主任瑪西亞倒有一番耐人尋味的說詞:「比利時有一段坎坷的歷史,這也造就了我們的開放性。這裡從來就是各式文化匯聚的場所,我們的學生也來自世界各地,我們也要他們到各個種族文化中去搜尋色彩、顏料、織品、圖飾等,作為創作的素材。... 至於說創作出來成品的文化歸屬,在比利時做的,自然就屬於比利時的嘍!」這是一套完全不同於台灣島國悲情式的文化觀點,卻也是台灣未來最需要的文化思惟。

台灣的未來在國家貨櫃外的國際競技場,這是無可避免的現實。但人類歷史上,還未曾出現過一個天然資源短缺、內部紛爭又不斷的國家,而能成為世界上強盛文化輸出要角的。我們是不是在撫平過往族群創痛之餘,更應全力的思索台灣未來的財富與文化形貌該如何。我們要有一套「急轉彎的」思惟,把未來的開創看成是一樁很刺激、很爽的事,勇於打開國家貨櫃的框限,鼓勵人員雲遊走動,吸納四面八方的精髓,幻化為美學產品,既做文化的輸出,又賺取外匯,豐富國家貨櫃的實質。如此,回過頭來,過往的悲情與政治死結才能獲得真正的寬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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